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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去医院接男友下班,却在病房看到了五年前宣布死亡的未婚夫。

他手脚被绑在病床上,身上满是自残的伤口,他看见我以后立刻侧过脸 头埋在枕头上哭着让我滚。

他说,“林听,求求你,放过我。”

说我配不上他,说我既然已经马上要跟别人结婚了,为什么还要一次次出现在他的面前,碍他的眼。

可是在四下无人的病房里,他却眼含热泪,偷偷亲了我一次又一次。

……

去接男友下班时,我刚下电梯,就听到了痛苦的低吼声,医生带着护士从我身旁匆匆跑过,我下意识地瞥了一眼,可就是这一瞥,让我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。

我不知道自己在执拗地看什么,这身影好像他,可我比谁都知道,那不可能是他。

急救床撞在我身上的时候,我吃痛地回神,却在抬头的一刹那,看到了病床上的侧脸,那是惨白的一张脸,瘦得眼眶深陷,嘴唇毫无血色,最主要的是他的眼神,绝望得让人窒息。

就在触及他侧脸的时候,我所有的力气好像全部消失,猝不及防地向后摔去,重重撞向那冰凉的墙壁,我顾不上狼狈和疼痛,急忙从地上爬起来,踉跄着去追那急救车上的人。

我站在手术室外,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,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,陈最已经离开我五年了,他的遗书也在我的枕头下放了五年,可我就是舍不得离开。

五年前他去世的消息传来的时候,我正在试婚纱。

薄薄的一张纸却有千斤重,压得我直不起腰,压得我五脏六腑的血都往上翻滚着,疼得用尽全身的力气哭喊出来都没用,那封遗书被我反复看了成千上万遍。

那上面的每一个字我都认识,可我读了五年都依旧不能接受,为什么我好好的陈最就回不来了呢!我们明明就要结婚了啊!

啪的一声,手术灯灭了。

没多久,轮子摩擦地板的声音由远及近,我努力扶着周围的墙壁,缓缓站了起来。

终于,门开了,急救车上的被子还带着血迹,血迹蜿蜒向上,随着轮子的转动,他的五官逐渐暴露在我的视线里,我几乎是瞬间就扑了上去。

“陈最!”

我大声地喊他的名字,死死抓住他的手,我不敢相信,死去五年的陈最现在就在我的眼前。

眼前的人颓废又糟糕,与我的陈最相去甚远,可我这辈子,永远不会认错陈最。

很快有人来拉我,他们掰着我的手逼我放开,我哭着摇头,“不能放啊!那是我的陈最啊!”

陈最还是被推进了观察室,不允许人探视,我趴在玻璃上看他。

不知道过了多久,医生才让我进去,此时,病床上的人正幽幽转醒,他空洞的眼神看着前方,迷茫而又绝望。

“陈……最……”

我几乎喊不清楚他的名字,他忽然转头,空洞的眼神慢慢聚焦,从惊讶、怀疑,再到痛苦,不过瞬间,看清楚我的那刻,他几乎是立刻侧过脸 头埋在枕头上弹哽咽着说,“求求你,别看我!”

“走啊!”

我大学时认识陈最,到如今已经十年,我入校的第一天就被他盯上了,他那样一个混不吝的人,第二天直接向我表白。

当时的陈最少年得志,用年少轻狂来形容也不过分,他直接在餐厅堵我,“当我女朋友行不行?说话啊!哑巴了?”

我当时正埋头干饭,两个腮帮子鼓鼓的,被他吓得忘记咀嚼,只有一双眼睛滴溜溜地看着他转,像只松鼠一样,陈最黑着脸,语气不善,“行的话就点个头,不行的话……”

他挑眉,“上个对我说不行的人在哪个医院来着?”

看着他逐渐握紧的拳头,我点头如捣蒜地急忙答应。

于是我们的恋爱以陈最强抢民女正式开始。

可谁能想到那样拽上天的陈最居然是个黏人精,我一分钟不回消息,他能全校通缉我,三分钟不回电话,他能引爆地球,最主要的是,不给拉手就闹,不给抱更闹,我就像个老妈子一样,天天哄哄哄。

陈最特别喜欢给我拍照,他的手机相册里都是我,我偶然发现,在他告白前,他就已经偷拍了我好多张照片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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