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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语气平静,但桑暖跟了他那么久,所以能感知到他情绪里的不悦。

桑暖不懂裴廪是为什么情绪不好,她也抿着唇不接话。

然而她这种反应被裴廪看见,却让他眼里讥讽更盛,他眼眸微眯,冷着嗓音开口:“岑秘书,现在还是工作时间,勾搭男人合适吗?”

桑暖猛地抬眼,她直勾勾看向裴廪,刚好将他脸上那抹还没收回去的厌烦看的清清楚楚。

她动了动喉咙,紧着嗓子解释,“只是恰好遇到一个朋友。”

裴廪轻嘲,“你朋友可真多,这是第几个?”

他说的朋友和桑暖说的,意义显然不一样。

桑暖脸色难看起来,她被裴廪羞辱还可以忍,可谢浔莫名其妙被牵连。

她定了定声音,极少的带了怒意,冷冰冰的喝止裴廪:“你思想能不能别那么脏,我难道就不能有自己的朋友吗?”

裴廪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,他眸光紧紧盯着桑暖。

裴廪身上本来就有常年上位者的威压,现在沉下脸色,气势更强。

桑暖被他看的都手指忍不住颤了下,张了张嘴正想说点什么,就看见周沅手里抱着文件过来。

她眨眨眼问裴廪,“陆总,不是说要回分公司开会吗,怎么还不走?”

桑暖一怔,她抬眼看向裴廪。

后者已经收回落在她脸上的视线,抬腿走了。

周沅抱着文件跟在他身后,只是还没走两步,她就停住脚步回头,在桑暖身上打量了下:“既然你不想跟着裴廪了,那以后也别跟了。”

桑暖直觉她话中有话,但周沅说完就走了。

直到那两人的身影都走远,桑暖才觉得疲惫不堪。

她现在反应过来,裴廪刚刚应该是准备让她跟着去开会。

桑暖眉心拧了下,又想扭头看裴廪离开的方向。

“刚刚是你老板?”谢浔的声音响起,桑暖也就才想起谢浔刚刚也无缘无故被裴廪嘲讽一顿。

她捏了下眉心:“抱歉,刚刚让你受牵连了。”裴廪说的话实在难听,谢浔如果要生气也在所难免。

然而谢浔深深看了她一眼,说道,“看来是我突然过来找你,给你添了麻烦。”

“和你没关系。”桑暖摇头,她心里清楚,就算没有谢浔,裴廪想找她茬,还是能找到其他的。

而且她也不想和谢浔讨论裴廪的事,所以直接问谢浔:“你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吗?”

谢浔指了指身后的一个仓库,“我在里面试模板,想找个人帮我看看。”

“你没有员工吗?”桑暖有些好奇:“晏书锦说你有个团队。”

谢浔说,“他们在你昨天看的那个展馆那边。”

几句话的功夫,桑暖就跟着谢浔到了仓库里面,就在门口的位置,光线很暗。

斑驳的墙面上依次排开着数十个木框,大小不一,看上去错落有致,凌乱中又带着有序。

桑暖看着这个摆放,问谢浔:“这也是你准备的一个展览策划?”

谢浔点头,“客户希望是比较新奇点的,可以让人印象深刻。”

桑暖以前也看过不少展,但是大多都是中规中矩,像谢浔这样布置的还没怎么看到过。

谢浔看到她脸上的疑惑,一边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记位置,一边说:“布展不是把东西摆出来就可以,位置、光线、电子元件、工程都是必备的。”

桑暖若有所思,她问谢浔:“你的设计风格都是这样吗?”

谢浔笔尖顿住,他抬眼看了下桑暖:“商业展,都是为了钱。”

桑暖笑了起来:“这么真实吗?”

她说完突然听到声响动,像是什么零件脱落的声音。

桑暖愣了下,呆呆的抬头看上去,然后就听见谢浔冷厉的声音:“让开!”

桑暖被吓了一跳,晚了一秒钟没反应过来,就看到头顶的大木框往下面倒下来!

接着,腰上横过来一只胳膊,在大木框倒下来之前,谢浔直接将她单手抱开了原地。

桑暖惊魂未定的看着地上的目木框,而谢浔在把她放下后,就收回了手。

他拧着眉心查看了下掉落的木框,沉声和桑暖说:“抱歉,忘记告诉你,木框只是画上去的,随时会掉落。”

布展前期的规划,各种实验都是活动的,展品不可能钉死在墙上。

桑暖虽然吓了一跳,但也没受伤,她说:“没事。”

然而视线一转,却发现谢浔的右手小臂上多了条口子,估计是刚刚搂她的时候,不小心被木框的边角划到了。

桑暖眉心一紧,在包里翻找出一张消毒纸巾,“谢浔,你手受伤了。”

谢浔垂目看了下自己小臂上的口子,脸上仍旧没什么变化,他嗯了声,又继续去将那大木框搬起来。

桑暖的注意力都在他小臂渗着血的口子上,随着他的用力,鲜血又渗了不少出来。

然而谢浔却没察觉一样,放好木框,又拿起笔记本写写画画。

桑暖在旁边等着他弄完,才轻声说:“谢浔,去医院包扎一下吧。”

好在附近就有一家卫生院,谢浔小臂上的口子划得很长,但是不深。

在卫生院消了毒上了药就离开。

桑暖本来提醒谢浔打破伤风,但谢浔说自己破伤风过敏,而且他那里有药。

正常人谁会在家里准备破伤风的药,桑暖问:“你经常受伤?”

谢浔说,“搬东西难免碰到。”

这一折腾完,就已经半下午。

谢浔赶着回展馆,桑暖就自己回了酒店。

今天天气有点阴,路上又遇到下班高峰期,到酒店的时候已经过了晚饭时间。

桑暖回了自己房间,在外面还不觉得,回到酒店却感觉全身都累,尤其是精神。

她随手关了门,就拿上衣服去洗澡。

热水淋在身上的感觉,总算冲刷掉一丝疲惫。

桑暖在浴室里缓了会才出去,但一出浴室门就看见裴廪好整以暇的坐在沙发上。

房门没关,应该是她进门的时候没关严。

桑暖在原地停住脚,她慢慢出声问裴廪:“你怎么在这?”

裴廪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,他眸光微冷,落在桑暖身上像在打量某件物品一样。

片刻后他才幽幽开口:“这么急着洗澡,是怕被人发现什么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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